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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随笔 大象传媒中文部记者 立行

	你乘公共汽车遇到过不快经历吗？

在伦敦，我经常乘公共汽车上下班，已经有几年了。如果路程不太长，也不需要转来转去的话，公共汽车还是一个重要可靠的出行方式。

坐公车的优点不少：相对通风，环保，特别是车费开销大大低于地铁，或者开车。

据说伦敦公车的中心控制是通过卫星，所以只要不是周末车少的时候，平时班次也不少。

特别是在一些交通拥挤的地段，公共汽车有专行车道，当一长溜私人轿车堵在路上，而公车从边上一马平川地开到长队的前面时，乘客心里常有点优越感。

遇上熟练的老司机，既遵守交通规则，又不墨守成规，能把车开得很快，更让乘客感到舒服。

这点很重要，因为遇上糟糕的司机，公共汽车坐起来有可能变得很难过，我终于有了这么一次离奇的经历。

一下来两辆

上周末我下了早班，在汽车站等了一些时候，终于一下子连接来了两辆同一路车。

两辆车的司机都是来自非洲或加勒比地区，年纪大约30多岁。听口音，他们不像是英国本地出生的人。这在公车司机里也很普遍，没有什么奇怪。

我没有想就上了第二辆，很快在车上打起了瞌睡。

车到半路，遇到警察封路。这种事以前也有时发生，公共汽车改道，我多次遇到。

两辆车则在路边停了一会儿。前面那辆的司机站在路边用手机给总站打了一会儿手机电话，也许在问路。

有一些乘客下了车。我心想，反正我要坐到快到终点的地方，此外车上还有其他十几位乘客，大概和我一样，于是我们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两辆车开动，从另外一条路继续向北走。我又开始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还在路上迅速地开，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

耐心的乘客

不停的刹车把我晃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周其它乘客都还在。而我们的两辆车进入了一长溜阻塞的车队中。

	你遇到过公车无法走专行道的时候吗？

后面来的其它各路公共汽车从边上超过我们，通过专行道很快走到了长队的前面，让我渐渐开始感觉不好，不知我们这两辆车为什么不走专行道，而是跟在一长串轿车后面往前一点一点地蹭。

车上的其他乘客和我一样，都没有说话。

不知又过了多久，两车终于“蹭”出了这段阻塞的路，又开始快跑。

我已经看到了我家附近的新阿森纳足球场了，终于快到了！

没想到，两辆车又在马路上长时间兜起了圈子，又兜到我不认识的地方去了。我们车上的一位乘客终于忍不住，大声嚷道：“这车方向完全开错了！”

但我们的司机毫不理会，继续跟着前一辆走。我走过去问这个黑胖的女司机：“你要往哪里开？”

不讲道理

她一脸不在乎地说：“我不管，我只跟着前面那辆。你要不就坐，不想坐就下车。”

一听她这么说，车上一些人都按铃要下车，也不同她讲道理。

车上包括我在内还剩3、4个人，大概都不认识这个地方，其中有一个推着童车的黑人妇女，车里还有个小婴儿。

又开了一小会儿，黑胖子司机看我们还不下车，于是把车往路边一停，嚷到：我迷路了，准备把车开回南边的总站，都下车。

我于是和她说，你迷路了可以，但总应该把车开到这路车沿线的任何一个车站，我们不认识这里，也不好换车。

结果她反而勃然大怒，吼道：“不下车就和我一起回总站！”然后猛然发动，超过前面那辆，在路上往南方狂奔起来，往回走她好像一点也不迷路了。

带孩子的那位黑人女乘客走上前和她和气地说：“你看对过来的那辆公车，也是去我们北边总站的，为什么不跟着它们走呢？”

可是黑胖子完全不理会她，竟然叫到：“我在开车，不要同我说话！”继续狂奔。

但那位女乘客还保持着英国人的委婉，试图说服司机道：“我们并没有批评你，但我不认识这里……”。

我知道，她试图对牛弹琴。讲道理是要花时间的。经她提醒，我立即按铃要下车。

坐到了对面的车上，我有一种逃出蛮荒的感觉。

原本不到50分钟的车程，变成了2个多小时的奇遇。还好，我又“回”到了伦敦有条理的生活中，相信这种事也很难遇上吧。

（2006年7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