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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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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的季节又来了。它们也许是最早进入我意识的动物,但我至今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它们相处。
我的直觉反应是要把它们撵走、消灭。嗡嗡的飞声让我听了就烦,而且从小就被告知,苍蝇四处传播细菌,即便不说是万病之源,也是传播各种消化系统疾病的罪魁祸首。 打苍蝇除了减少噪音污染和防止细菌传播之外,还有一种吸引力,就是作为斗智的游戏。 它甚至可以像电子游戏那样分为等级:有的苍蝇又大又傻,很容易打到,有的则非常机灵,需要经验和技巧。 心有余悸 不过,我小时候也学过一首诗,感叹人生与蝇生是何等相似。自那以来,灭蝇之前总要有一番小小的思想斗争。打死之后,满足与懊悔也继续在心里缠绕迂回。
英国诗人和画家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1757-1827)《苍蝇》(The Fly)这首诗埋怨自己不经意用手抹煞了一只小苍蝇的生命,而人的一生想来难道不是也和苍蝇一样,跳舞、饮酒、唱歌,直到一只盲手把翅膀抹去? 布莱克这首小诗的隐喻,乃至是否或是在多大程度上带有反讽内涵,我当时并没想到要做什么分析。长大后才发现,这原来是可以长篇大论,写学术论文的课题。 当时最颠覆、挑战我那见苍蝇必打条件反射的,是他诗结尾所说:“那就让我成为一只快乐的苍蝇,无论是生还是死。” 苍蝇若能感觉快乐,必有可爱之处。 不成气候 可惜,同情乃至爱戴苍蝇在我生长的环境里,终究还是不成气候的少数人观点。主流意识中,它们既脏臭又扰乱安宁,而且还是懦弱无能的象征。 小学年代有格林童话里的那个小裁缝。他把自己一抹布挥下去打死七只苍蝇当作伟绩刻在自己皮带上,由此走上鸿运之途。 苍蝇的牺牲虽然为他最终娶到公主,幸福终生铺垫了道路,但是它们并未因此受到感激或悼念。 到了中学年代,学了不少毛泽东诗词,里面也不乏苍蝇。它们要么是“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要么是为抬举娇艳的梅花作殉葬品:“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在这种大环境里,我消灭苍蝇时虽不无心理冲突,但若把这说成是后顾之忧,未免重了一点。主要的感觉还是,自己又做了件利人利己的好事。 而且每成功打死一只苍蝇,也像做电子游戏又得了一分那样,有瞬间的成就感。
文化差异 20岁的时候在澳大利亚农场上打过几天短工。那里有种小苍蝇铺天盖地,脸上不蒙上一块纱布的话,它们就会钻进眼角甚至呼到气管里。 我有一天除草,一巴掌下去居然拍死了七只,顿感自己和格林童话里那个小裁缝座次相当了。 在那个时候以及之后若干年,我一直觉得打苍蝇不存在什么文化差异,是跨越国界的事情。 即便个别立场不坚定的文人书生心有余悸,诸如英国诗人布莱克,他也有中国的东郭先生搭伴:走路总要小心翼翼免得踩死蚂蚁的东郭先生,想必也不会对苍蝇下毒手吧? “干中国事儿” 到了80年代后期,我参加一次丝绸之路的远征队,早已养成的打苍蝇的习惯却让我成了同行几位俄罗斯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逗乐的对象。 我们在中亚草原上扎寨聊天时,我总会不停地拍那些落在腿上的苍蝇。“知道我们用俄文怎么说你这种行为吗?我们就说这是‘干中国事儿’”。 他们给我解释说,50年代中国人手一拍去打苍蝇的运动他们早就知道,可这徒劳的行为显然非常荒唐,因为苍蝇是打不完的,不如学会和它们共处就行了。 我告诉他们,我在中国受教育时早就学到你们是搞修正主义,主张和平共处,没想到跟苍蝇也是这样。不过我说,中国的苍蝇确实就是比你们这里少得多,所以并非徒劳。 几天后过了天山进入中国境内,我的说法得到了验证。
也是保护对象 上网搜索一下“苍蝇”和“保护”,英国的网站大都是把苍蝇作为害虫,人作为保护对象,地方政府根据1990年的环保法有责任灭蝇。 不过在美国的夏威夷,两年前便把12种蝇依照《物种保护法》列为保护对象。 这些不同种的苍蝇大都局限于在夏威夷的某一个岛上的森林里栖息,但它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引起科学家的兴趣,就是他们都有一套复杂的求偶表演程序。 我原来还以为布莱克诗中说苍蝇跳舞是他把动物人性化的发挥想象,不过看来我是低估了它们的进化程度。
读者反馈
I read it with great interest, particular the poems by William Blake and our former leader Man and, your conversation with the geography and history fellows from Russia. The flies has feelings and they are revenged. Sometimes ago, some big stupid flies around the glass of the windows in my studyroom, there were no any foods and smells and did not know what caused the flies, I used the paper to pat them,some dead and some flew away. Recently, I was surprised to find there were many more same kind of flies with annoyed noises,I assume they were the family and friends of the dead flies,the ant & crawling insect killer was not powerful enough to kill them,so I sucked them all into the vacuum! Very happy feeling I swept to victory in the final of the championship but I also sighed,it was waste my energy and eclectic to kill the flies. It's unpleasant to see the dead flies inside of the phototube,how they got into it is still a question. This morning, the fly which I did not hit yesterday still around the kitchen, yes, we cannot kill all the flies, I have to learn how to survive with them. Bee from England Liyi Brunner,英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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