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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时间: 2008年8月01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00:2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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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闹革命
 

 
 
《她裸露的皮肤》剧照
英国女权运动人士争取投票权的过程中曾有不少人因故意损坏财物的行动而反复入狱。
伦敦舞台上过去一两个星期轰轰烈烈闹起革命,我也被卷到旋风里,一连看了叁场。但这种内容和剧场外面的英国现实社会好像比较脱节。

这究竟是因为我缺乏敏感和洞察力,没有发现社会里的暗流,还是伦敦观众超脱,专喜欢看和自己世界风马牛不相干的剧目?

先是看了国家剧院(National Theatre)的《她裸露的皮肤》(Her Naked Skin),展现英国妇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争夺选举权的斗争。

不同阶层和年龄的姐妹们聚在闹市一起扔石头砸橱窗之类抗议行动,使她们一次又一次身陷囹圄。入狱后她们的绝食斗争又招致强制灌食的折磨。

剧作家丽贝卡?伦科维茨(Rebecca Lenkiewicz)塑造的女杰们在奋斗和囚禁中缔结了友情乃至恋情,但阶层之间的鸿沟真的能被她们的同志情克服吗?

粗俗与伟哥的碰撞

接着去看的那场,是在以古罗马圆形剧场(也是斗兽场)命名的伦敦颁辞濒颈蝉别耻尘上演的芭蕾舞《斯巴达克斯》(厂辫补谤迟补肠耻蝉)。

来自彼得堡的米哈伊落夫斯基(惭颈办丑补颈濒辞惫蝉办测)舞剧团200人参加了这次投资180万英镑的演出,设计辉煌,舞姿矫健,只可惜情节让我看的有点糊涂,谁是起义的古罗马奴隶剑斗士,谁是镇压他们的罗马军不甚明朗。

芭蕾舞《斯巴达克斯》剧照
《斯巴达克斯》场面壮观,作曲家哈洽图良(碍丑补肠丑补迟耻谤颈补苍)的乐曲也振奋人心。

搏斗的双方都充满汉子味道,但《泰晤士报》的评论员叹息,他们舞技高超可是缺乏灵性,如同“粗俗和伟哥撞到了一块”。

斗地主,除汉奸

刚刚去看的第叁个剧,和前面这两出相比场面小的多。

它是个叫“熟食店”(顿别濒颈肠补迟别蝉蝉别苍)的小剧班在伦敦闹市区即将拆掉的一个办公楼里表演的,我去的时候观众和演员加起来不到50人。

不过这样才好,坐在距离演员只有几米的地方,真的给人一种身历其境,参加斗争(或者挨斗)的感觉。

美国人韩丁(William Hinton)40年代后期在中国北方农村目睹了共产党的土地改革运动,回到美国后写了一本书,叫做《翻身》(Fanshen)。

这本书60-70年代在欧美的激进学生中颇具影响力,到70年代中期被英国剧作家戴维?黑尔(David Hare)拿去改写成了话剧。

剧中一幕幕展现了抗日战争之后山西南部一个叫张庄的村子里的发生的事情,从“斗地主,除汉奸”,到“分果实”,“割尾巴”,还有“批评和自我批评”,整个过程中不断地宣传鼓动,不断地调整政策,不断地开会。

《翻身》剧照
村民划定阶级成分之后,分得地主家的粮食或者财物。

国民党的税,共产党的会

剧中有一个人物抱怨,国民党统治的时候总是收了这税收那税,共产党来了总是没完没了地开会。

而把没完没了的会搬上戏台,指望它成为扣人心弦的剧目,导演的自信似乎偏多。

除此之外,我也怀疑60年前华北农村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和这里观众的切身经历能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指望大家都是学历史或者学社会学,只要长点知识就满意吧?

增加了对苏格兰祖辈的了解

没想到我拿着麦克风在幕间休息问到的第一个人居然说他对剧情很认同,因为他自己祖父就是个没土地,给地主打工的苏格兰农民。虽然苏格兰的封建年代距现在更遥远,看了戏还是让他觉得增加了对祖辈生活的了解。

一位女士说,她觉得现在英国的社会政策其实也关系怎么让社会底层的贫穷的人脱贫,是让富有者多缴税,叫中产阶级多负担 ,还是另有什么办法,抑或就应该促进经济全盘增长,这都是跨越国界和年代的永恒话题。

导演的兴趣何来

“熟食店”剧班的上一出剧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A Midsummer Night’s Dream),怎么这次会选中黑尔的《翻身》剧本呢?

《翻身》剧照
村上的几个地主有的被枪毙,有的后来饿死,仅有一个跑出去当了老师。

看了演出之后,导演罗兰?史密斯(Roland Smith)告诉我,他作为导演最感兴趣的话剧,就是把社会整体或者是一个人群的作为主人公的剧,而不是围绕一两个人的那种剧。

选择这出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可以用它探索眼下作为剧场的这个即将消失的空间,因为这栋楼年底就要拆掉了。

另外,就是随着奥运来临,以及中国成为经济强国的大趋势下,他想揭示、探索当代中国发展起来的源头是怎样的。

权力的施展

史密斯说,刨根问底,这出剧讲的就是人与权力的关系。

“如果告诉一小拨人:‘好吧,权力交给你们了,你们是我们的政府,是我们的领导’,他们会作何反应呢?这实际上在我们目前在阿富汗或伊拉克想进行的建国尝试里也能找到反响,因为遭遇到的问题是普天下都存在的。”

那么在他看来,揭示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悲剧人物

他说,在他看来这是个悲剧,他也是这样刻意塑造那些人物的。剧中的人物为了缔造一个完美的社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可是最终却失败了。

“这一点和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一样。李尔王的悲剧在于他有自己无法逃脱的致命缺点,这个剧中的人物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他们不管怎么样都注定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好久没看《翻身》那本书了,我得把它找出来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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