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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左右,指东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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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一家旧货店里花一镑钱买了本书,叫《北京野餐》(Peking Picnic),我正看的津津有味。
1932年出版的这本小说是作家安?布里奇(Ann Bridge)的处女作,中心人物是一伙在北京的欧洲外交官,故事围绕他们早几年在军阀混战年代里的生活。 故事里有一个场面,主人公搭黄包车回住所,给车夫指路时想到必须依照中国的做法,告诉他什么时候往东走,什么时候向西行,而不能像过去在牛津生活的时候那样,给人指路就说是应该往左拐、往右拐。 布里奇的故事谈不上扣人心弦,但是对人与事的观察相当细腻,而且有不少这类旁白,显示她对外国同自己国家的文化差异不无领略。 感觉茫然 布里奇丈夫是英国外交官,1925-27年间她随丈夫到中国,后来又去世界其它地方,每去一处都写上一两本以当地风土人情为背景的小说,作品当初颇为畅销,但一些后人指责她老套、傲慢,充满文化成见,1979年去世后受到冷落。 我本人至少对布里奇书中传送的这条有关方向的文化讯息感到茫然。 中国人与西方人相比,真的更注重东西南北,而不那么留意左右吗? 上网随便兜了一圈,发现不少中国网友对此话题有兴趣,有的人说在中国,南方人注重左右,北方人倾向东西。我也看到一个初来欧洲的印度姑娘察觉到,这是印度人与欧洲人的不同之处。 更说得通的道理? 不过,我还是觉得小时候在北京父亲给我讲的道理更可信。
他有一次听我用东、南、西、北指点一个刚从加拿大来的小朋友怎样去找校门外卖冰棍的老太太,便告诉我,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找北比较困难,而区分自己的左右手容易一些,所以用左、右指点小朋友会更明白。 地域环境 我想在北京那样一个绝大多数道路不是东西就是南北的都市,住的时间长了的人普遍都会有比较强的方向感。本地人之间问路指路,说东南西北很方便明了,也合乎逻辑。 可在道路弯曲的农村或山城,抑或在逐渐成长发达起来,道路纵使很直也往往是从西南往东北的商业城市里,譬如说上海,这样指路却会很难让人知你所云,而讲明左、右更方便。 男女之分 当然,有的时候不管怎么表达方向都无济于事。我有个表姐开车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刚请她左拐,她却偏偏往右边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调头了。 我当初以为她就是心不在焉,也比较有个性,于是坐在她车里需要给她指路的话,就会刻意地手舞足蹈,做些大动作的手势让她明白无误。 不过她告诉我,男女在生理上就是不同,女人的方向感不像男人那么发达。 我对此有所怀疑,因为其他女性的朋友好像没这问题。不过后来看到一本书题目就是《为什么男人不会倾听,女人不会读地图》(Why Men Don’t Listen and Women Can’t Read Maps),据说为这种说法提供了生理学依据。
男人的铁脑筋 阿兰?皮斯和巴巴拉?皮斯(Allen & Barbara Pease)的书说,过去10万年男人一直用大脑掌管方向的部位寻找猎物,捉到猎物之后又要找寻回家的路,由此形成了敏锐的方向感。 相比之下,在这漫长的年代里女人的主要工作是主持家务,较少出远门,因此没有练就出这方面的本事。 根据他们引证的一项调查,叁分之一的男人都能在全封闭,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找到北,而只有五分之一的女人能这样做。他们说现在流行的一种假设是说,男人右半脑含铁浓度高,因而通过磁力作用能感知哪边是北。 我的疑问 也许如此,不过我个人有种感觉,相信其他曾在不同地方生活过的人也有同感,那就是在自己的出生地方向感比较强,即便远走多年之后回去也是如此,而在成年后迁去的地方住了很久,对于北方在哪儿还是没有太大把握。 但倘若属实,那是因为对地貌的熟悉还是有什么别的功能起作用我尚没有做科学实验,所以不得而知。兴许下次去北京应该找个没有窗户的房间试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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