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6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20:54更新
大象传媒中国网 鸿冈
《文化鸿沟》 - 推敲东西方文化之间以及英国社会内部的差异
做牛要做这样的牛
牛年来到，不知你听到、看到“牛”这个字，心中首选的是个什么形象？
是任劳任怨的黄牛，舍己为人的奶牛，脾气倔强的水牛，还是什么别的牛？
心理学家们从答复中肯定能对你的个性做出某些分析判断。
不过牛年拿到英国来过，把这也变成了一个比较务实的问题，因为总得找出对得上号的英语单词来说它。
叠耻濒濒？
我在中国买的手机坚信应该是一头公牛：在英语操作环境下，它把正月初一标为叠耻濒濒年的开始。
这个形象比较勇猛。西班牙斗牛士斗的就是产耻濒濒。
我觉得与牛相斗有点多余。有一次独自去英国乡间走路，在一个牛羊遍地的山坡草地上突然发现两只犄角正向我奔腾而来，赶紧爬过附近的栅栏才没被做成人肉串，现在想起来仍然不无后怕。
英语里说糟蹋事，可比作bull闯入了瓷器店（a bull in a china shop）。吹牛也可比作bull，大概是因为和公牛发生遭遇的人事后往往有炒作、夸大牛体规格的倾向。
现在想来，把股价翻腾上扬时的“牛市”说成bull market非常合适。若没有把股票吹得一塌糊涂，经济兴许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翱虫？颁辞飞?
英国首相在今年给英国华人的中国农历新年贺词中选说的不是叠耻濒濒年，而是翱虫年。伦敦眼下正举办的中国文化节在宣传告示上选用也是辞虫，其他不少人也都觉得用这个词比较恰当。
翱虫是牛的统称，背上的文化包袱比较轻，没有那么多胡乱来的联想。但它因此显得乏味一些，主要就是让人想到力气大，又比较温驯，容易驾驭的牲畜。
有些英国人提到中国的牛年则选用母牛，把今年说成是Year of the Cow。
虽然她们对人类幸福有贡献，但是在英文里肠辞飞制造的联想不完全可爱。
我手边的《英华大词典》的一条注释便是 “粗壮邋遢的女人”。当然这是不恭敬的俚语，讲礼貌的人不会这样用。
Buffalo!
不过，我个人最认同的译法，是刚刚接到一位德国朋友贺年电邮标题选用的叠耻蹿蹿补濒辞。
这虽是美国西部电影里看到惨遭杀戮，几近灭绝的野牛，就此说来有些黯淡，但Water buffalo则是中国稻田里的水牛，世世代代与人类共同生息，有贡献却又颇为倔强，据说累了以后死活都拒绝继续干下去，显得有个性，也讲原则。
“特”、“物”是何许牛
我在除夕这天为了给新年到来做点思想准备，从头到尾把家里八卷本《汉语大字典》中牛字旁的字看了一遍。
包括“牛”在内，这里共有235个字，比我常用的《现代汉语词典》（46个）和偶尔参照的民国37年版《辞海》（67个）以及1979年版《辞源》（54个）都多得多。
其中有些是常见，常用但却没怎么想过的字，譬如“特”。
“特别”、“独特”，当然还有“特务”谁都用的上，但是它在这个词典里首选的解释是“牡牛，公牛。《说文?牛部》：特，朴特，牛父也。”
还有就是“物”，现在我才知道它的本意是“杂毛牛”。几经历史熏陶，居然能衍生出和牛毫不相干的“唯物主义”这类用意，也算耐人寻味。
电脑字库里没有的牛
在235个牛字旁的字当中，不少我不仅不认识，在自己电脑的字库里也找不到。
譬如上面是“衞”，下面是“牛”。这个字念飞è颈的时候，意思是“牛践踏”，而念做驳耻ì的话，意思则是“牛触人”。敢情前面提到我去乡间走路的遭遇，可说是险些被驳耻ì了。
还有一个我希望能记住，有朝一日使用的字是牛+劳。这个字还是念作濒á辞，意思是“慰劳”。
字典提供的一个典故有点耸人听闻，涉及到我前几周写文关照过的猪八戒。
典故出自《西游记》第41回：“等我去把八戒赚将回来，装于袋内，蒸得稀烂，犒牛+劳（办à辞濒á辞）你们。”
我不知道这该算是大年初几的用餐，不过想着也该回家吃点什么去了。
祝你牛年大吉！
（鸿冈 2009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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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扬鞭’比‘不用扬鞭’更好，我写那两句时完全是记忆的即时呈现，这两句比臧克家的诗通俗易记。我猜这条是你自己发的，因为这年头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会去查臧克家的诗。我的老朋友王进文（笔名‘止庵’，是老诗人沙鸥的儿子）也有可能干这种事，不过我们有一年没联系了。
未署名读者
[- 作者复：我偶尔自言自语说话，但尚未严重到给自己发信的程度，作者匿名或冒名在读者反馈栏内加三儿好像也不太对劲!]
请教一个语法问题: e.g. Isn't it time you went home - 这里动词为什么用过去式?
未署名读者
[- 作者复：这个问题我已经转给英语教学部的同事，想必能在《你问我答》栏目作解答。 ]
牛顿最牛，可以算是‘特物’
未署名读者
没有黄牛吗？？a yellow buffalo ?? lol >.>
Andy
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 ——《自奋蹄》 臧克家
未署名读者
小时候听说牛通人性，进屠宰场前会流眼泪，我一直想知道是否属实。
未署名读者
[- 作者复：我就此请教英格兰北部务农养羊的朋友Andy，他说他送羊去屠宰场时，往往看到别人送牛，却从未见牛流泪。但他说这个屠宰场不见血迹血味，而推测如果有的话，也许会让牛更动感情。]
赞同你的座右铭，我还得加上一句，‘牛若犯我，我还是不犯牛’。
未署名读者
如果 a cow in a china shop 会怎么样？瓷器里就都接满牛奶了吧？
未署名读者
‘牛鬼蛇神’这个词需要查证一下，牛怎么跟‘鬼蛇神’这叁个大坏蛋连在一起了呢？
未署名读者
我喜欢水牛… [英语原文：I like buffalo (*^__^*) ……]
wendy
赞同你的座右铭，我还得加上一句，‘牛若犯我，我就翻墙’。
未署名读者
咬文嚼字，其乐无穷。
未署名读者
犒劳这词还是蛮常用的。
Liu
你多心了，那头牛跑过来是想跟你聊聊天，没想跟你斗。牛可能也觉得跟人斗没意思，人牛相斗都是因为人闲着没事干了。
未署名读者
[- 作者复：你说的也许对，我的座右铭大概应该是“牛不犯我，我不犯牛”。只不过那位“老特”来势凶猛，确实有点不可一世。]
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小说‘牛虻’，亚瑟的经历给我留下了不灭的印象。
未署名读者
我想试试对牛弹琴，看看是否能提高牛奶产量。
未署名读者
那么‘特’和‘物’连起来就是‘特物’，意思就是牛上加牛了吧
未署名读者
牛市现在变成了牛屎
未署名读者
老牛明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我就是个老牛。
未署名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