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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英学联《英伦学人》总编 曾飚

	访问浙江的英国博士团成员

在英国，我已经对工作午餐失去了任何期待：一块3镑左右的冷叁明治，切成四块，摆到盘子。即使旁边放上再多的饮料，我都会想着回到中国吃一次随便的工作午餐。哪怕我不是一个腐败的政府官员，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谁不会对公事公办的中国式饭局心存想象呢？

更何况是到了瑞安。

吃在老家

温州下辖六个市县，其中瑞安是全国百强县级市，也是我们本次访问的第一站。访问团副团长梅崖冰今天告诉我，“其实我也吃过很多午餐。昨天嘛，午餐我是印象不深。倒是你们当地宾馆的早餐很有特色，豆腐花里面还放了虾皮、油条。其他的也不错。”这话说得很英国，分明暗示自己是英国呆过的，总是带着英式早餐的习惯看问题一样。

午餐印象不深，这让我有些不安。瑞安，包括整个温州地区的海鲜，在我心中一直是禁得起“低调务实”四个字。说实话，我几乎从小到大，每顿饭都吃点海鲜，很多从小吃到大的海鲜，习以为常，却还在以生猛海鲜着称的粤菜菜单之外；不仅如此，等我到了英国，乃至欧洲，更发现原来他们一些如此的“高贵”食物，比如牡蛎，我从小就把它叫做“鼻涕”，不屑一顾。

我无意把这次偶然的午餐简单化，看作瑞安政府改进工作作风，或者防腐倡廉取得突破性进展。事实上，我还真是期待着当地政府能够把午餐搞得铺张一点，最好还能够吃不完倒掉一些，这样，第一看起来自己邀请来的人，受到了重视，自己感觉有面子，第二午餐吃得好，也可以增加一条将来海归的理由。梅崖冰的“印象不深”四个字，感觉无异于把冷叁明治端到了中国式饭局的桌上。

“座谈会”

下午的座谈会，很成功。早在筹备这次座谈会的时候，我就努力与瑞安科技局要求不要使用“座谈会”，“报告会”这样词汇，第一，我对现代政府术语稍微有点了解，知道一旦用了“座谈会”，那场面极可能是下面坐起来没完，上面谈起来不停；其次，我事先的情报工作，已经给了另外一个海归“座谈会”的反面例子，早在7月，瑞安曾经来过一个美国留学生的报告会，现场据说一片沉静，事后社会舆论反应一群年轻轻的学生仔谈社会，底下人都是老江湖了，有点不以为然。

另外，本次我们提前把所有的项目发到了瑞安，而且一再声明，“我们带着项目去，不是作报告，请准备好笔笔罢和投影仪”。

笔笔罢和投影仪

什么是PPT？就是Power point，访问团成员在10分钟内，用PPT把自己的项目讲清楚，对象就是台下基本上什么都不懂的听众。这样的训练，在英国教育中是很常见的。我们主打这个活动形式，关键就是要把学术训练，泛化到社会的实践中去，信得过自己受的教育。

起初我提出这个想法，在当地经济开发区工作的妹妹，劝诫为“不要太理想化”：能来听你们座谈会的，都已经是给面子了。

我也知道有几分道理，在瑞安，除了90年代大学生之外，如果你知道能够按一下“打印”，把奥翱搁顿文档打印出来，都已经算是掌握了相当的电脑水平了，你一上来要用笔笔罢作报告，的确有些出格。

我甚至担心还找不到合适的投影仪，因为谁见过哪个地级市大大小小领导站在投影仪前面作报告？能脱稿做报告，已经算是有人格魅力了，投影仪在地方都是摆设而已。

幸好瑞安接待单位知道一些情况，事先邀请电信，环保部门的人员参加。据说效果非常好，鲍颁尝余建军博士的水污染处理技术，引起了当地环保局和几家公司的强烈兴趣，英国电信何立文博士的网络安全培训计划，也受到了非常中肯的反馈。访问团团长闵晨曦当晚发来的电子邮说，本来只准备2个小时的项目报告会，总共延长了4个小时。

可以想见，这次晚餐应该会让人印象颇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