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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关的都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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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接到一封监狱来信和一个探望证,发信人是我半年前在这个专栏里提到过的一个画家。
那时候,刚有几名便衣登门问我是否知道他的去向,说是怀疑这位十多年前在监狱服刑时有朋友介绍我认识的人又在作案,但我没帮上什么忙。 销声匿迹多年的尼尔(狈别颈濒)在警察登门之前一个月确实打电话找过我,我们而后出去喝了杯酒,叙了叙旧,我还听他畅谈了自己的最新艺术创意。 但他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他如何过日子,住在哪里,或者怎样联系,我也无暇追问。 你不说,我就不问 这次收信后我查阅警察局的网站发现,他叁周前被捕,被控参与四起行骗盗窃案,现在正待审。 我当然不赞同行骗盗窃,对这些指控后面的实情也很想知道。不过去探望之前我就决定,入狱的情形他若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我就不问。 反正事情有人追究就行了,他不需要我也来施压逼供,做道德宪兵,暂且看看法庭怎么裁决。 不太主流的担忧 说实话,我也有一种兴许不太主流的担忧,就是监狱里关的不少人大概根本就是好人。
或者,他们尽管做了坏事,但也不一定需要关起来,可以用其他方式制裁、教化,让他们对社会做出赔偿。 这也许有小时候看《水浒传》的流毒。那里面的诸多好汉绝非与刑事犯罪无缘。你要在真实生活中遭遇一个林冲或者李逵,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出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困窘场面? 叁七开、四六开 我的理性反应就是在心里把他们当作英雄保留起来,但同时承认,他们全都得划为“四六开”、“叁七开”或者至少是“二八开”的人物。 而在法制社会里,即便是“二八开”的非常检点克制的英雄好汉,就凭那两成之过,若被擒拿怕也躲不过依法判刑的下场。 作为法制社会的既得利益者,我如果仗着哪位好汉另有那七、八成是优点,就反对依法处治违法行为,未免虚伪。但反过来,若因为他被治罪就抛弃他,怕是又没有义气和良知。 王尔德的幽灵 我心里可能也有英国19世纪文人王尔德(Oscar Wilde)的幽灵作祟。他写的《瑞丁监狱之歌》(Ballad of Reading Gaol)描绘了同牢囚犯的人性和磨难。 王尔德诗中并没有说那些人都是无罪的天使,他甚至讲述了杀害自己亲人者的身世,但对于这样的死囚,王尔德仍可神入其心,感受并同情他的痛苦。
王尔德本人按照今天的法律标准倒是根本没犯任何罪。他只不过顺着自己的天性关爱、热恋他那位年轻的同性伙伴,触犯了当时禁止同性恋的法律。 赶巧,王尔德1895年被判两年徒刑之后,首先送到的,就是我这次接到探望证去看尼尔的那座本顿维尔(笔别苍迟辞苍惫颈濒濒别)监狱。后来王尔德才去了让他写下那首不朽长诗的瑞丁监狱。 见面 我按照探望证上提供的号码打电话预约了探望时间,就在下午2点到4点。通过好几道门卡,并经过搜身之后来到探望大厅,一眼认出身穿橘黄坎肩的尼尔,坐在一个矮矮的茶几旁边等候我。 探望厅里固定距离设了几十个同样的茶几,两侧有四个座位,一边是囚犯,另一边可以坐叁位来客。大厅里可以购买茶点和冷饮,但是只允许客人离开座位去买。 我们的交谈结果并没有涉及到他何以入狱,对于监狱生活他也只是轻描淡写。他主要的兴致在于谈他自己艺术创作近年来的走向,以及他现在希望写作的心愿。其间,我们还交流了各自对一些艺术家和作家诗人的看法。 这样交流算回避,还是算升华,还是根本就是理所应当谈的、最值得谈的东西?在监狱里不谈这些抽象的、理念的东西,还应该谈什么? 摆欢迎读者网友使用右面表格就本文发表意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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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亲朋好友,我们谈父母,谈孩子,谈生活,如果你只是浅交的朋友,真的只能谈抽像的艺术了。 Sherry,中国 桂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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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21日 | 英国生活 Life in the 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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