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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时间: 2007年5月17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13:54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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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不容易(1)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博士生 殷海洁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中文博士生 殷海洁
最近我博士导师问我愿不愿意下学期在我们学校当助教,给大叁学生上中文阅读课。我当然乐意,不仅仅因为边读边教会为我的个人简历增加不少色彩,主要原因是我真的很喜欢当老师。

老师说我可以为本科生树立一个好榜样:这很不见得,但我确实觉得教书是一项很有价值的事业。

初为人师

我第一次当老师已经是六年以前的事了。

2000年夏天,我拿到了一笔奖学金,前往位于台北市中心的文化大学语言中心去进修两个月的汉语课程。可惜,奖学金永远不够,我就听取同学建议,跑去英语补习学校参加老师资格面试,想要通过教一点英语多赚一点钱。

那时毫无教书经验的我只能拿着白板笔在白板上随便画几个图,装一下样子,实际上我是希望靠我那口正宗的英国英语,碰碰运气。看来那年台北很缺英语老师,因为我当场就被雇用了。

英文有个说法,可以用来形容一个没有做好准备的人被强迫做一件很困难的事:“把人扔进深水区里面去”(throw someone in the deep end)。如果整个台湾的中学教育制度是个游泳池的话,我相信我那两个月的所任教学校就是那种脚再使劲都碰不到陆地的、不小心被一群饥饿的鲨鱼侵扰的跳水区(比深水区还深),而我是一个从未下过水的、忘了穿上救生衣的小孩子。

我被分到“国中”一、二、叁年级的英语暑期班,每个班里都有叁十到四十个学生,最大的十五岁,正处于最不听话的青春期当中。

交流困难

开始给台湾学生教英语的时候我自己刚念完大学一年级,汉语说得结结巴巴,所以跟学生交流起来十分困难。刚开始,我试着用英语讲课,但很快发现老师讲英语的结果是教室后面偷偷打篮球的人越来越多,只有坐在第一排的几位乖学生在拼命点头,以示英语听力出类拔萃。我因此不得不改用中文上课。

老师:今天我要教你们身体的几个部分怎么说,好吗?
同学们:嘻嘻嘻
老师:(指着自己的头)这个叫丑别补诲。会说吗?
同学们:丑颈颈颈颈迟
老师:不是丑颈颈颈颈迟,丑别补诲!
同学们:丑别别别别诲
老师:好了好了。谁知道英文的屁怎么说?
同学们:嘻嘻嘻
老师:怎么了?屁!我说这个(指着自己的屁股)
同学们:老师,那个不叫屁,叫屁股。
老师:哦,对不起,屁股。好,那屁股的英文怎么说?
同学一:补蝉蝉!
同学二:产耻尘!
同学叁:肠谤补辫!
同学四:蝉丑颈迟!
老师:不对!不对!是bottom! 其实bum也可以,但英国人不说ass,我们说arse,好听多了。

你看,老师跟学生之间的交流很快就落到这种水平。因为学校没有给我提供任何正规的英语课本,我只好每天晚上自己编教材,然后当天早上跑到教师休息室去复印。当时,我自己都搞不太懂英文语法,所以教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用语,这样对老师和学生都比较轻松。

一个月过去了,我慢慢跟学生熟起来。八月九号到了,第二天将是我的十九岁生日。我告诉学生,明天是老师的生日,你们知道老师要多大吗?真是个愚蠢的问题!有人猜21,22,25, 我听得还挺开心,但还有几个坏男生猜我30、32左右。32???我差点昏倒了。

说到昏倒,我还有一次真正地在同学面前昏倒过。第一次去中国,不光是中文不怎么会说,更严重的是中餐不怎么会吃。每天都没有人陪我吃饭,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Seven Eleven买一个肉包子或一根香蕉在路上吃,而且早餐经常被我省掉。

昏倒的那天我是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一小瓶冰咖啡,热量远远不够。早上的第一堂英语课还没讲到一半,我就感到有一大片乌云正向我头上席卷而来,我的话被中断了,倒在了讲台上。学生赶紧跑过来,我叫他们帮我找巧克力吃。中午吃了平常觉得难吃极了的麦当劳套餐以后才恢复正常。

我相信,任何一个在中国当过外教的人都会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其实,我应该算个幸运儿,汉语起码会说一点,所以我遇到的尴尬情况还是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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