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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随笔 大象传媒中文部记者 立行

	英格兰中小学问题不少

我家的街上有个邻居史密斯先生是本区一间小学的英语老师。他是个比较传统的英格兰人，说话慢条斯理，时不时见到我总高声打招呼，加两句天气如何的话。

但当我问及他的学校如何的时候，他常常露出不快的口气和态度，说terrible(糟糕）。有一天，他也用了"hell" （地狱）这个字。

史密斯自称在这个地区住了40多年，做了一辈子老师，所以每当说起今天的学校和学生，总是爱和过去相比较。

按照他的描述，他工作的小学校真是问题不少。

首先是学校经费不足，师资力量贫乏，找来的助教（teaching assistant）水平很差。然后是学生素质差，家长素质也差。

差劲学校

说到学生的问题，史密斯皱起眉头："现在的小学生，和我做学生的时候比，已经完全是两种人了"。

首先，他的学校有不少学生经常逃学旷课。旷课的原因五花八门，比如因为公交部门罢工没有车，即使住得很近，也有学生不愿走来。

孩子不来上课，不算最糟糕，来了捣蛋才是大问题。他说："现在有些小学生简直没法管教，上课打闹，下课滋事"。

"那找他们的家长，"我说。

提起家长，史密斯更气愤："有时孩子逃学的原因就是家长要带他们出去渡假。有些家长自称贫穷，他们的孩子要吃免费午餐。但他们却有钱带着孩子去世界各地旅游！"

看来家长也不是过去的家长了！

史密斯接着说："孩子表现差，家长还要怪学校没教好！当我给一位操口音的家长打电话时，那家长没听懂，竟然反问：你会说英语吗？"

史密斯气不打一处来："我一个英格兰人，教了一辈子英文，被一个外国人问我会不会说英文！"

这让我想起在电视里看到，布莱尔首相上中学的时候调皮捣蛋、被老师用尺子打屁股疼得哇哇叫的镜头（此事据称还被该校记录在他的学生档案里）。于是我问史密斯为什么不管教一下问题学生。

史密斯一脸无奈："现在如果老师动口动手加以约束，一不小心就可能受到家长起诉。没法管！"

看来现在的老师也不是英国过去的老师了。

在"诉讼文化"盛行的年代，那个教师愿意冒这种风险呢？一些中学甚至多次有暴力攻击老师的事件。就连学校也未必有办法开除这类问题学生。

不过，史密斯欣慰的说，在他的学校里，华裔和印度裔的小学生基本都很用功，成绩都很好，也不惹麻烦，真是和那些问题孩子两样。

势在必行

今年年初，英国审计署做出的一份报告说，英格兰有近100万中小学生"所受教育不合格"。

看来真不能把孩子送到差劲的学校里。怪不得很多家长为了能让子女进入这些学校，不惜花大价钱，购买好学校地区的房子，以取得入学资格。

本月中旬，英国议会即将就布莱尔政府提出的英格兰中小学校教育改革草案做出辩论。草案一提出，就连反对党保守党领袖也表示支持，可见这一改革势在必行了。

但关键是，到底怎么改？这份"教育和督学法案"允许英格兰的学校设立独立的"信托"，在招生和预算方面拥有更大的发言权。英国教育大臣凯利则表示，新法案将"给与学校提高教育水平方面所需的更多自由权"。

这是不是让国立中小学教育市场化的第一步呢？

草案提出前，多达上百名工党后排议员称，他们担心，新的学校改革只照顾精英，不利于社会平等，他们表示反对！难怪布莱尔早就预测，开始这场学校改革如同下"地狱"了。

但是如果不改革的话，英格兰的不少中小学校恐怕真的要"下地狱了"。